#OOC 公爵雷X作家安 启蒙时代paro
#热烈祝贺安迷修先生顺利出狱以及雷狮大人绝罚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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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雷狮抬手握住了那破空袭来的拳头,皱着眉头问道,指腹不经意地摩擦过在突起的指节上微微滑动的筋脉,莫名的心痒。
“你真该谢谢那些得力的手下,”棕发少年强忍着伤痛保持着支起的身形,面带冷意地扯了扯嘴角,“不然此刻你早该倒地不起了。”
“安迷修,你不过是剑术胜我一筹,若论格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呵,骑士先生,这么和主人说话不会有违你的骑士精神吗?”
“你、说、什、么?!”安迷修额角血管一跳,咬牙切齿道,“就你?——还想做我的主人?!”
“不是当初你闹着非要做我的封臣吗?若不是之前······”
“——你放屁!”
“······”
雷狮沉默,不知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粗口,还是对方过于明确的拒绝。
安迷修也在沉默,在终于如愿挣开被箍住的手时,满脑子都是对礼仪老师的愧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无主的骑士,”年少的公爵大人后撤脚步,将收回的手臂抱在胸前,背着光的脸上难辨喜怒,“我不会计较你方才的无礼,之前的事我们就算两清了。”
“大少爷,我真的没兴趣陪你玩这种自说自话的游戏,”年轻的作家先生垂头整理着因为方才的动作被扯乱的衬衫,语气疏离而淡漠,“你要是想找我再打一架,恐怕要再等上一阵子;你要是来羞辱我的,现在这种程度也该够了。”
“······无可救药,”雷狮靠坐在雕花精致的扶手椅上,头痛地按着眉心,“和他说什么都没用,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老大······”盘腿坐在地毯上的佩利两手扣在脚腕,前倾着身体,绛紫的双眼中透着十足的歉意以及委屈。
“这可真不像你,雷狮大人,”帕洛斯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眯着眼笑道,“看上的东西只管弄到手不就好了,何必想那么多。”
“可他是个人。”
“把人变成物件也容易——敲断脊梁,毁掉意志,”整齐梳理着一头白色短发的青年笑得人畜无害,“这些恰巧我拿手得很,而大人您,只需在最后准备一只漂亮的笼子即可。”
“不错,是个有趣的提议,”上位者抬起下颔,前额深青色的碎发下露出一双犹带寒意的紫眸,“但我对作贱自己毫无兴趣。帕洛斯,你在这儿待的时间够久了,”瞥了一眼门把,他毫不留情道,“滚回你的神学院去。”
王城近郊的公爵府,二楼的书房中,推门而入的人带来了长廊上几经雕镂的阳光。
对那人的问候不作回应,雷狮仍旧低头看着眼前的公文,沉吟片刻,提笔批写了什么,将手中的羽毛笔插回墨水瓶。笔尖碰到玻璃制的瓶口,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主教们都到了吗?”十指微微交叉着放在桌面,他平静地问道
“还差一位,由于任职行省过于偏远,只怕还要三两日方能抵达王都。”
“嗯,也是时候了,把那个人情先给格瑞送过去吧。”
“大人,这时候就把人放了,是不是早了点儿?”
“帕洛斯,收起你的那点儿心思,”年轻的摄政王嘴角挂着抹嘲意,“不日教皇国发难,我扣住一个小小的画师当作救命稻草似的砝码,北方的那些豺狼便会和我站在一起吗?——这种时候还要留着人质,反而会显得我们实力不济,心虚至极,平白让群狼兴起些不该有的觊觎之心。倒不如先把人放了,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一时也不敢妄动,当然,如果那位王储殿下愿意领情便最好不过了。”
“属下愚钝,还是公爵大人思虑周全。”
“既然知道了就快去办。”
“那安迷修先生那边······”
“再等等吧,他的事我还没有想好,”听到那个名字的公爵大人双肩一垮,整个看起来都有些丧气,“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你只管想办法挡住裁判所的那些猎犬,不管最后如何,都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他——你懂我的意思,帕洛斯。”
“是。”
入夜时分,进行着今日最后一趟巡视的狱警走到某扇铁窗前,用手中的警棍敲了敲栏杆,“嘿,画家先生,”他弯下腰,看着正拿着画笔在墙壁上涂涂画画的青年,调侃道,“这一段时间怎么不见您问出狱的事了?”
“啊?······哦,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在等陛下忘了我呀。”金转过头,好心情地笑道。
“哈哈,该怎么说这世上的事呢,我倒是听说,您就要可以出去了啊。”
“什么什么?真的吗?!”金发青年闻言画笔一丢,飞速便跳到了铁栏前,“狱警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如果上面的人不是开玩笑的话。”
“上面的人?”
“头儿和我说的时候,倒是提到了摄政王说服陛下什么的······”预警摸着下巴道,“不过想不到您还认识那位殿下啊。”
“等等,你说谁?”
“摄政王殿下,那位公爵大人啊。”
“······”
狱警走后半晌——
“呃······安,安迷修?”
“看狱警的意思,你大概明天就能出去了,金。”从隔壁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虽然能出去挺开心的,但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我知道,”作家先生侧着脑袋抵在墙壁上,“我也想不明白他这次又要做什么。”
“莫非······他是想把你逼疯?”
“哈?”
“你想啊,我出去了,谁和你说话啊?”
“······金,”安迷修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我不是你。”
“好像也是哦······”垂头想了想,金猛地一拍墙,“别泄气啊,安迷修!你放心,我出去了不会不管你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您可千万打住!我伟大的画家先生!”棕发青年连忙阻止道,“听着,你出去就老实呆着,可以的话离这儿越远越好,永远不要来淌这摊浑水——知道吗?”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画家执拗道,“我才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而且我看那个公爵大人也不像是听不进······”
“怎么,这会儿你又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可是······”
“没有可是,金,绝不要寄希望于那个人——他就是那种会在取得你信任时,毫不犹豫地朝你捅刀子的人。”任由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安迷修冷声道,“相信我,你不会想体验那种感觉的。”
“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因为我有幸领教过——所以记住我的话,出去就好好躲着,别来管我,我有的是办法出去,你横插一脚只会给我添乱。”
“那你究竟······”
“不早了,你明天还有的折腾,做个好梦吧。”
“唔······”
第二天一早,帕洛斯便应自家大人的要求前来提人了。
在某个话痨终于被狱警拖出了大门后,衣冠楚楚的男人悠哉地踱步至相邻的牢房前,“学弟,前辈来了也不起来问候一声吗?”他冲着正蜷在床上蒙头装死的某人笑吟吟道。
“······”
“哎呀,不记得我了吗?”食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铁栏,“——我是当年隔壁神学院的大哥哥呀。”
一把掀起被子,作家先生顶着一头睡乱的棕发便跳下了床,“帕洛斯,”他一步步走过去,眼神看上去竟像是要吃人一般,“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他冷笑,“要我问候,你倒是站得近一点啊——学长,别那么生分。”
“这个距离就很好啊,”帕洛斯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这边的监狱能把这些栏杆的间距改得再窄一些,我再考虑往前走两步吧。”
安迷修瞪着对方,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要不这样,你说几句好听的,兴许我高兴了,就放你一起走了。”
“那我可真该谢谢你。”
“不客气,都是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果您真的还愿念及当年的'交情',那么算我求你了,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你身上那股良知腐烂的恶臭沾得到处都是,让我快要窒息而死了。”
“——帕洛斯大人?”门口传来狱警的声音。
“学弟的口才真不错,”帕洛斯应声离开前,不忘侧过头挑了挑眉,“你的夸奖我记下了。”言毕,背对着铁窗挥了挥手,抬步走远了。
这一天,王国迎来了热闹的丰收祭,然而更“热闹”的却还在后面。
三日后,聚集王城的主教们在摄政王的授意下,进行了一场对于全国大主教的选举。教皇闻讯,不远万里遣使带来了一封充斥着诘问与斥责的诏书,并勒令国王立即中止这场亵渎教廷乃至神明的选举。一切都如同雷狮的所料在发生,嘉德罗斯按照设计好的剧本前去劝阻,并在其间与他发生不小的冲突,然后理所当然地无功而返,在外使面前充分展示了一位遭受钳制的少年君主的窘状。
于是,选举还在继续。宣布结果的当日,教皇下达了最后通牒,而作为回应,这位只手遮天的年轻公爵竟当众出具了教廷势力谋害前任大主教的诸多证据,并将各方证词贴遍了王城的每个街角巷末。
教皇国气势威严的主教堂内,十二位手持蜡烛的神父围绕着身着白色祭披的教皇有次序地站立着,高高的穹顶上,一扇渺小的天窗投下些微暗淡的天光。
“······由是,将雷狮·布伦达处以绝罚。”
金质的权杖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了一声干净利落的响声,与此同时,神父们将手中燃烧的蜡烛抛掷地面,并伴随着愈发响亮的祷告之声,狠狠地踩灭了脚下的蜡烛。
而十五日后,当安迷修一脸迷茫地离开监狱,走上街头时,已是另一番天地了。
“······谋害大主教?”回到居所附近的作家先生被贴在一堵墙上的告示吸引了目光,正欲仔细研读一番,却被横冲直撞的卫兵推搡到了一边,于是便看怪物似的看着这队人动作粗鲁地撕掉了那张署着某位公爵大名的告示。
呆愣片刻,安迷修忙拽过一个路人问起了缘由。
“这事儿全国都传遍了啊——那位雷狮大人,被教皇处以绝罚了。”
——绝罚。
青年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了。
王宫中,身形高大的男人单膝跪下,抬臂握住了少年国王伸出的手,“陛下,此次出征,我定会为您带回无上的荣光。”他这样承诺道,以唇轻触了那铭刻着王徽的戒面。
嘉德罗斯抽回手,坐回了王座,张了张嘴,却只觉喉中干涩。
“······活着回来,雷狮。”沉默半晌后,他这样命令道。
“这是自然。”雷狮径自起身应道,笑得自信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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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aro下直接把“雷狮”当全名写判决词有些违和,所以借鉴了一下子官方旧设里雷狮先生的“曾用名”——嗯,就是这样!